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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大学,发现大学原来是用来混的
[ 2006-9-7 19:36:00 | By: yule ]
 

     老天爷注定你有上大学的命谁都挡不了你。用我老爸这句话形容我能上大学是再恰当不过的,我完全没想到我能幸运地凭着小聪明考上大学,那是一九九四年八月份,我接到从天而降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因为我的小聪明,再加上幸运女神对我的垂青,刚好从我们这一届起,全省高校开始试行收费教育,鬃大学作为试点学校首先实行,我胡乱涂填的志愿表也报了鬃大学,这一年因为收费的缘故,鬃大学的报考人数直线减少而不得不全线降分录取,我以比录取线少七分的成绩而光荣地成为大学生。

     看来老天爷是不让我这么早地结束学校生活了,那就好好地再混三年吧。带着略略无奈的欣喜我踏进大学的校门。初进大学,我似乎觉得里面的空气略比高中要新鲜些,这让我对学校生活的厌倦有了点改观。我至今无法形容我高中阶段的想法,也许是青春的叛逆和冲动,高中三年除了高一我还像样地读点书外其它两年我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与金钱,逃课逛街看录像玩游戏机,那时,所有的人包括父母都对我失去信心,我也早打算混完高中混社会。没想到我竟上了大学,大学生活的相对自由和宽松让我又有了读点书的欲望,既然老天如此厚待于我,我何不珍惜一次,再说能考上大学就是天之骄子岂能负“骄子”二字,所以在大一的前三个月里我竟然又有了点读书的样,每天准时地上课下课,空余时间就上图书馆或听音乐,我要改头换面重新生活,我相信我的小聪明,只要我认真地读书,我肯定不会太差,果然,第一次期中考我的成绩相当棒,无机化学全班第二,高等数学同样不俗,我是全班考及格的两人中的一个,这让我有了点成就感,不是我不读书只是我不想读。

      但我慢慢地发现我开始耐不住这种生活,其实我有认真读书的欲望更大的原因在于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混上大学的,多没面子。我原来以为考上大学的除我之外都是乖孩子,但我错了,班里比我还小混混的人多的是,陆岩(外号大嘴)、陈成香(外号黄鸡巴)、黄春山(外号阿美),至少这三个人不比我好多少,我们都有点小聪明,又都在高中时已臭名昭著,当对大学生活的新鲜感消失后我们的本性不知不觉地显了出来,原来我们都是属于志同道合的一类人,陆岩和我都是整天吃饱饭没事干就逛街游荡,陈成香和黄春山则是泡妞高手据他们吹牛说外面的情人一大堆,只是在刚蹋进大学校门时我们都有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想法,原因只有一个:我们不能让人家取笑说混上大学,那是面上无光的事。但我们终于明白了,大学原来也就是这样子,游手好闲的人混得比高中还厉害,只要混三四年毕业证书混到手就算功德圆满,原来如此,太合我们的胃口了,我们几乎是同时发现这样的现实,我们也几乎同时恢复原来的真面目。

     我们开始和其他人区分开来,当别人抱着书本往教室跑为了占一个前面的位置以便可以多享受一些老师的口水在期末考试可以多些把握时,我们整天在外游荡着,学校那些近似严密的清规戒律对我们形如空洞,我们不想让任何人管,也没有人可以管得住我们,混吧,混过三年,就是一张沉甸甸的大学毕业证书,多滋啊!只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之所以这么短时间便厌倦大学生活,很大的原因是我们对大学生活的迅速绝望,我们原本以为大学生活肯定像电视上常看的那样丰富多彩,而事实是它枯燥到极点,可爱的老师们在课堂上喋喋不休的唠叨成了我们极佳的催眠曲,有时我们想打起精神认真听课都不能,空无一物的讲解比我们自己自学还难理解,从前我们一直大骂高中的老师是混饭吃误人子弟,这时我们发现与大学这些自视清高的同仁比起来他们是小巫见大巫,既然连上课都没劲那我们还留恋什么,我们正处于青春的最佳时期,精神是极度饥饿的,没有让我们充实的牛奶和面包,我们只有自己找野菜与树根充饥。

     身处沿海城市,消费水平自然不是乡村老家只要每日三餐可食便可知足而乐,身在他乡,一顿一驻都要钞票开道,而家里每月三百多块的汇款扣去两百块的伙食,留给我们的零花钱也就是一百多了,一百多还不够我们下馆子狂欢一次,囊中羞涩的无奈让我们寸步难行。有段时间我们除了睡觉吃饭竟无处可去,上课是不用提了,简直就是耻辱,要不也是谋杀生命,这样的生活自然连野菜和树根都不如。后来我和大嘴还下狠心学过一段电脑,我今天能有不错(虽然不是娴熟)的电脑水平得感谢这段几乎无色的生活,1994年还不是互联网的高潮,微软视窗也还停留在3.2这样的低级版本,我们所学的也就是最简单的DOS操作,这也是极其枯燥的,因此这样的生活也很快夭折了。我们到底要干什么,经常是我和大嘴看着彼此的脸想得到答案,遗憾的是除了一脸的茫然还是一脸的茫然。

      不管它,狂混吧,没钱就借,我们终于豁出去了,我们很潇洒地把每天六块多的伙食降到两三块,把从嘴里抠出来的钱拿去花天酒地醉街买笑,也很从容地每月三番五次催促家里赶快寄钱,当然也很大方地脸不红心不跳编着各种急用的借口向老乡同学借着钱,而从来不管老爸老妈是如何的省吃俭用,他们脸朝黄土背朝天从黑土地上扒出来的钱几乎被我毫不费劲地扔到城市坚硬的水泥地上,实现增值的是衣冠楚楚的城里人,而我的父母为此投入他们的性命和心血,原始资本的故事在我身上上演着,只是我绝对是属于极度恶性透支的投机者。家里终于禁不住我这样的折腾,母亲迫于无奈经亲戚介绍到城里打短工,她可是彻头彻尾的文盲,为了供应他寄托一辈子希望的儿子的学业,她成了支撑城市表面浮华的下层人中的一员,她每月的工钱全部准时寄给我,而我也准时地把它挥霍掉准时地催促她准时寄钱,我完全没有半丝的怜悯,这么沉重的问题对轻浮的我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我们很快就成了校园里令人羡慕也令人惧怕的一族,我们一无所有,但有王朔那句“我是流氓我怕谁”给我们壮胆,我们可以很嚣张地站在宿舍门口看哪个不顺眼就骂哪个,也可以在大街上对背着书包的女生大声狂叫。我们用荒废的学业被糟蹋的父母血汗还有畸形的幻想潇洒了躁动的青春,一学年下来,我们彻底变了样,陈成香丢掉班长宝印那是肯定的,班长转由朱永担任,我们很光荣地成为班里的补考大户,这为学校带来很大的创收,因为从我们这一届起实行学分制,没取得学分就得重修,重修就得交钱,交钱就得一学分四十块,这一学年我得了冠军很随意地为学校贡献了十八学分的重修费,十八学分就是七百二十块,就是家里寄给我的两个月的生活费。这没什么,不就是钱吗,“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挥钞票,不带走一分学分。”我用被我篡改的徐志摩诗句回答了为我惋惜劝我回头的同学的劝告。

     一学年就这样过了,没什么,我们只是要潇洒地生活,所以,已经三分之一的大学生活时光被虚度,我们没有丝毫的惋惜,相反,我们已经放开手脚准备剩下的两年趁热打铁更潇洒地过完。

 
 
  • 标签: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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